陕西人普通话水平测试中的声调问题

　　摘 要：普通话水平测试是新时期推广普通话的最新举措，是一项国家考试，也是一个亟待研究的重要课题。本文探讨了在普通话水平测试实践中陕西方言区在声调方面存在的主要问题、出现的原因及解决的对策，以期提高普通话水平测试工作的质量。

　　关键词：普通话水平测试;声调;陕西方音

　　中图分类号：H1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598X(2002)03—0047—03

　　普通话水平测试是对应试者运用普通话所达到的标准程度的检测和评定。普通话水平测试的等级标准和量化评分办法，使得具有模糊特征的语言有了比较客观的可以操作的衡量尺度。通过几年的测试工作，我们看到，“测试对象都受过中等以上文化教育，大都能说不太标准的带有方言色彩的普通话，即过渡语”[1]，所以不光是词汇、语法出现错误极少，而且在语音方面，有些很典型的方音规律也不会在普通话水平测试中出现，如西安话的[Pf][Pf‘]声母、[ŋ]声母、陕西方言的入声调值等。因此方言研究如果仅仅从纯方言和标准普通话这两个极端入手，显然不能用到对症下药。如何针对受测人员的“过渡语”进行研究，以有效提高普通话水平，这是当前普通话推广中的一个重要课题。

　　普通话水平测试采用口试“直接测试法”，即主试人和应试人面对面的口语测试方法，因此，普通话水平测试中语音评定占有重要地位。其中第一、第二两题是专门考核语音的，占30分，第三、第四、五题的考核目的或者是兼顾语音、词汇、语法，或者是专门考核词汇和语法，但语音都占了不少的分值，如第五题总分30分，“语音面貌”一项就占20分。在测试实践中我们又明显感到，陕西人普通话语音学习中困难最多、问题最大的是声调，普通话水平测试中失分最多的语音问题也是声调。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主要有两个方面：第一，陕西方言与普通话声调对应中有差异的常用字较多，而且类推比较麻烦。据笔者统计，《现代汉语常用字表》所收的3500字中，陕西方言(以关中话为例)与普通话调类不同的字有334个，占9.5%，调类相同调值不同的有2405个，占68.7%，两项总计达78.2%。第二，调类数目少，负担重。宋欣桥先生从现代汉语3500个常用字的语音分布来研究，证明“声调负担的确最重。普通话四个声调中所含常用字最多的是去声，为1300多字，最少的是上声，也有600多字”。[2]而声母韵母因为数量较多，常用字的负载压力相对减少，因此他认为，“从这个角度说，普通话声母是否准确是影响普通话水平的首要因素”。[2]那么，陕西人在普通话水平测试中声调主要存在哪些方面问题呢?

　　一、普通话声调调值读音失误

　　声调是非音质音位，也叫调位，是由音高的不同变化构成的。普通话有四个调位，由于不同的音高变化而形成特征分明的四种音高模式——调形(调型)，即平、升、曲、降。普通话水平测试的试题内容具体、评分量化，因此对调位的掌握提出了较高要求。我们来看国家语委专家提出的语音标准：“阴平调，保持平调调形，调值不低于中平调33;阳平调，保持升调调形，调值起头在2—3度之间，中间不能出现大的曲折;上声调，基本上读作低调，即在调值214中强调‘1’段有一定的音长;去声调，保持降调调形，调值起头不低于3度。”这虽然只是“人们学讲普通话口语的语音应达到的最低限度要求”[3]，但在普通话水平测试的评分中却把握地非常具体严格，如在第一、第二题中，只要音节的声调调形有误，便可判定为错误，如果调形正确，但是声调的音高或音长达不到要求，即被判为缺陷。在实际测试中，许多应试者失分不少，读第一、二题时，有些人在生字不多的情况下，由于成系统的调值错误，失分高达三分之一到二分之一。究其原因，主要有二：

　　1.受陕西方音的影响，声调发音不到位，有误差，便声调遗留方言色彩。陕西方言和普通话声调系统相比，大部分地区都是阴平、阳平、上声、去声四个调类，但除阳平外，调值差异比较大，如关中方言的四声调值分别为：21、24、42、55，陕北方言还有入声。在普通话训练和测试中，最容易出现问题的是上声，因为陕西方言大部分声调没有曲折调形，所以对普通话上声214感受不够敏感，常见的是把214误读成升调调形35或24，如在第一题“读单音节字词100个”中“挽”被读成了“完”，“邸”被读成了“敌”，“每”被读成了“煤”，“宠”读成“虫”第二题“读双音节词语50个”中把“雄伟”误读成了“雄围”，“永远”误读成了“永员”。此外，上声214还被经常误读成低降21或降升215、213、414等。除上声外，其他调类也有读错调形或调值发音不到位的现象。如把阳平35误成曲折调调形，阴平55的相对音高过低，去声51降幅不够等。另外，陕北方言特殊的声调系统，也使这些地区的应试者带有明显地域色彩的成系统的声调错误，最常出错的是陕北方言与普通话有明显调形区别的阴平和阳平。陕北方言阴平调值为曲折调213，所以在普通话水平测试中像“虚”、“胸”、“湿”、“欢”等字的声调就被读为214，或在连续中被变读成21、35;陕北方言的阳平不是普通话的升调调形，而是平调33，所以像“豺”、“台”、“崛”、“糟”告示许多字在普通话中也被误推为平调，不过因为普通话中没有中平调，所以这些阳平调的字又被类推成普通话中的一个现成调子——高平55，因此“豺”就被读成了“拆”，“舞台”被读成了“舞胎”，“黄土”被读成“荒土”。